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 2021年会，于 2021年3月 20-22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其中3月20日经济峰会，第五单元会场五讨论的题目是“‘一带一路’的第三方合作”。

本节讨论由北京师范大学一带一路学院执行院长、北京师范大学新兴市场研究院院长胡必亮主持。与会嘉宾分别为蒂森克虏伯董事会主席、首席执行官玛蒂娜·默兹，同济大学特聘教授、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院长门洪华，托克集团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卫杰明，中国农业大学文科资深讲席教授、国际发展与全球农业学院名誉院长李小云以及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商会会长房秋晨。

玛蒂娜·默兹指出当前仍处于全球疫情大流行中，面临全球脱钩的风险，要保持良好的市场环境，实现多赢的局面，加强全球合作必不可少，“一带一路”倡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成功的项目实施需要企业灵活性、风险承受能力强，能够掌握当地的标准以及具有丰富的风险管理经验。加强国际合作，建立长效合作机制是达到多赢的最佳途径。玛蒂娜·默兹还建议中国政府把国际合作关系放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最优先位置，也希望各机构在项目融资的规则和要求上更加开放。她提出，中国政府可以发挥关键作用，调拨一切可能的资源促进合作，这对“一带一路”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门洪华指出新的合作建立在强调共同利益的价值观、合作理论正在形成，这种理论以合作主义作为基本特征，中国是这一合作理念的推动者，第三方市场也成为实现这一合作理念的重要路径。他表示，中国的国际合作理论正在形成，它以命运共同体为指向，以共同利益为基础，以互利共赢为目标，以中国积极承担大国责任作为主要条件。“一带一路”第三方市场合作不仅关注经济收益，还关注国家寻求的战略价值、国家威望、国际道义等各个方面的因素。他提出，中国和发达国家的合作是重点，与欧洲国家的合作是重中之重。中国强调三方牟利，体现了政府主动和企业主导的基本特征，共赢主义和中国的第三方市场合作联系紧密。

门洪华还提到推动第三方市场合作必须有合作双方的战略意愿、第三方合作的制度化水平、共同利益的追求和实现发展战略的对接，融资条件的配备也非常必要。第三方复杂的政治生态，文化习俗差异等不稳定因素也起重要作用。当前第三方市场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这和大国博弈的影响关系很大。面对这些挑战，给出了四个方面的建议：第一，要继续深化对第三方市场合作的认识，和中国原有的战略布局结合起来。第二，加强合作双方的政治对话和协调，减少误解误判和大国博弈因素的严重干扰，稳定政治预期。第三，加强合作三方的政策沟通和发展战略协调。第四，加强共同利益和经济效益的原则，着重在市场合作和经济合作方面，避免政治意涵。

卫杰明指出“一带一路”倡议为发展中国家的交通、贸易和能源领域带来了大量投资，它的下一个阶段将会由创新的第三方合作模式为主导，进一步深化全球贸易和经济协作提供更多与发达国家和国际公司的接触。中国在新冠疫情面前表现出非凡的韧性，以更强的姿态走出新冠的阴影，积极促进“一带一路”国家的复苏，既提供负担得起的疫苗解决方案，又通过资金和其他支持为他们提供帮助。此次将“一带一路”倡议拓宽到公共卫生、绿色技术和数字服务等领域。卫杰明指出目前仍存在的不足，包括单一来源、依赖性和适应实时冲击的灵活性方面的缺陷所带来的隐性成本，为此必须要改进风险管理，提高透明度，并发展多方面和更灵活的供应来源。在未来，中国和亚洲经济的强劲复苏将支持对大宗商品的更高需求，其中大部分需求将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同时应对气候变化将助推商品需求的又一次重大结构性转变。一方面是确保转型所需商品有足够的供应，以推动世界所需的变化速度，另一方面要确保以负责任的方式进行生产，尽可能地减少碳足迹，并促进可持续发展。应对这些挑战，提高“一带一路”倡议的效率，需要政府、企业和社区共同努力，以负责任、透明和包容的方式投资新的供应来源。

李小云指出最初提出三方合作的是OECD国家，有三个方面意图：一是能够平衡国家之间的影响力；二是希望国家之间互相学习；三是希望三方合作内的国家可以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他指出三边合作的三大优势是三方拥有不同的经验、能形成技术优势以及市场需求、劳动力资源互补。三边合作最核心的问题是地缘政治问题，其他还包括协调成本过高、政治文化差异太大以及技术标准差异。为克服三方合作困难，李小云提出三大原则。第一，以人为本，通过减少贫困和不平等，强调包容性发展，强调以人为本，可以较好弥合差异。第二，绿色发展，环境保护、资源、气候变化。第三，互惠互利，经济增长、债务、第三方受益机制等。同时，这三点应该将以人为本放在第一位，建构一个新世界主义的理念，可以凝聚三方的共同利益，克服三方的差异，实现共同发展和富裕。

房秋晨提出了五点合作的意义。第一，发达国家的企业在设计咨询、工程标准、规范等方面具有比较优势。第二，发达国家金融机构的社会资本和融资体系完善，融资成本具有竞争力，可以和中国金融机构联合融资，为“一带一路”项目进行融资，可以扩大银团联合融资的规模，同时提升项目融资抗风险的能力，也可以更好地适应国际通用的这些投资标准。第三，在项目的设计规划、建设以及运营过程当中，可以充分采用国际通行的ESG标准，契合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促进“一带一路”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可持续。第四，第三方市场合作能够照顾到参与方的各个相关方的利益，使他们都能从合作中受益。第五，通过三方合作可以带动中国的设备、施工的设备材料以及中国的实用施工技术标准“走出去”，发挥中国企业施工能力强、质量好、效率高的优势，同时可以获得发达国家企业、国际市场的丰富经验，在设计规划、认证许可、跨国管理、跨文化交流等方面的比较优势能够结合起来。他总结了五条三方合作经验。第一，一定要坚持三国需求的导向。第二，要坚持企业为主体。第三，要坚持互学互鉴。第四条，要坚持合规守信经营。第五条，要发现不足，补短板。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撰稿：李莹；校对：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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