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1年会，于2021年3月20-22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其中3月20日经济峰会，第七单元会场四讨论的题目是“全球数字治理新格局”。本节讨论由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主持。与会嘉宾分别为清华大学数据治理研究中心主任、清华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副院长张小劲，国际策略咨询董事长、前欧盟委员会贸易委员、英国前首席国务大臣彼得·曼德尔森(Peter Mandelson)，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党委书记、清华大学创新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刘涛雄，牛津大学教授伊恩·戈尔丁（Ian Goldin），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院长梅丽特·杰诺（Merit Janow）。

张小劲指出，数字化已经深刻影响到人类社会方方面面，由此产生的需求和挑战并存。全球数字治理体系建构可以借鉴全球教育治理体系形成和发展的经验。该体系的核心构成是国际教育规则体系，值得关注的经验有：一是从离散到全球化整合的发展过程是线性的，虽然不能一步跨越，但可以加速；二是体系化发展和国际、国家、非国家国际组织、次国家组织、个人等对象的共同多元化参与；三是体系规则的点面发展，从理念到公约，规则要点不断丰富逐步形成。较之于全球教育治理的成熟与成功，全球数字治理显然有着更大的需求压力、更大的驱动动机、更广泛而强大的参与力量。

他还指出，中国的经济体制与全球化发展以及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型科技革命的发生处在同一交汇期中，造就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奇迹和整个世界经济发展的现状。而近年来，中国的数字化发展有着更突出的表现。数字中国的发展状态与战略构想，展示了数字政府与数字经济和数字社会三个治理主体和治理领域的新型互动。三者各有侧重，又由数字治理串联在一起，在数字化发展的基础上相互影响，这是当下中国数字发展的基本场景，能够为未来的全球数字治理提供更多的启发和价值。经由数字政府的过渡，向着智慧政府的进一步转型和升级也是可以期待和预见的。

彼得·曼德尔森从国际政治的角度指出，近年来全球市场不断整合，在多边主义受到保护主义攻击的背景下，中心主义者的政治家应该站出来抵制这种逆流，更好地探索全球化的优劣。各国偏好、各州立法或全球果实分配要基于一些不容突破的原则，即保持全球经济的开放性，避免全球经济相互脱钩，应对企业间的交易应持开放态度而非以国家安全名义进行限制。全球治理要打造公平的竞争环境，制定多边的全球规则以提高效率，平衡发展。最终建立起来的全球数字和技术治理的规则体系很可能只是一些基本共识，不可能把各国的诉求全部包含进去。即使如此，也应该尽量促进横向沟通，加强协调，同时保证各国体制之间的互操作性使各国政府的实践经验得以分享，包括国际贸易手续简化以及出台相关的便利商贸措施等。欧盟在数字治理方面是先驱者，其优势在于：一是欧盟内部一些国家愿意把自己的主权出让给跨国家的实体，来进行统一的数字治理；二是数字保护规则的制定；三是对在线内容设置了有效的监管条例。希望未来在数字治理和操作标准方面能有更多的跨国合作，各经济体间的正式交流与对话也非常重要。

刘涛雄指出，在数字经济时代，数据已被作为第六大生产要素，它最重要的特点有二：一是数据具有非竞争性，可几乎无成本的被复制；二是数据有规模暴涨递增的特点。对于数字治理的基本原则包括：一是全球合作进行数据治理的根本目标是要让全球的数据市场能够运作发挥规模效应；二是对待数据这种全新的生态要素，要创新监管思路，包括新的反垄断监管思路、数据交易的合约治理以及转让权利的划分；三是提高在数据治理方面国际合作的紧迫性，对数字文明的国际治理机制进行探索和合作，避免重走工业文明国际规则建立过程中类似的弯路。要对国家安全进行一个比较明确的界定，避免国家安全的滥用。

在谈到科技创新的问题时，他表示每个国家情况不同，要找到适合自己特点的方式进行创新来应对第四次工业革命，也就是全球的数字化和智能化。对于中国，一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创新；二是数字经济和传统的工业、制造业的深度融合。

伊恩·戈尔丁指出，随着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数字治理变得越发重要，而21世纪的全球治理所做的还远远不够。在数字货币领域已经有了比较明确的机制，要支持中央银行开展数字货币治理。面对机制发展速度跟不上数字经济发展速度的问题，要采取不同的思维方式和更加紧迫的措施。为实现数字的全球治理有几点措施：第一，在全球层面进行合作；第二，采取国际协议并建立联盟，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第三，让更多的市场主体参与到合作中；第四，在技术安全方面达成一致，引入更多的市场主体参与数字治理而非仅由政府操控，个人的身份需要得到保护；第五，要明确机制的复杂程度，包括创新需求、时间限制、参与方以及覆盖的领域。对于缺少互联网体系的贫困国家和地区要进行重点治理和改善。

梅丽特·杰诺指出，数字转型给世界提供了大量的机会。除了疫情带来的竞争性挑战，还有一些全球性挑战，比如关于数据安全、隐私的保护。为推进数字化转变，必须实现跨境数字的流动和数字系统的可互操作性，使各国体系得以兼容，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国家的标准就能够适用于所有的国家。如何做好信息保密的同时又能够互信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当下已经有一些非常基础性的、操作层面的实践，未来可能会是一种多边措施。新的机制和新的论坛可以用来讨论这些话题，就数字协作和开放性标准交换意见。她认为，在一些关键领域，应该建立多层次的监管机制而非单一的超国家的监管者。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撰稿：李奇文；校对：范振婷）

--媒体联络—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夏  天  64255855-8086 xiatian@cdrf.org.cn
刘  阳  64255855-8031 liuyang@cdrf.org.cn
郭丝露   64255855-8014 guosl@cdrf.org.cn

施婉菁   64255855-8090 shiwj@cdrf.org.cn 

--电子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