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 2021年会，于 2021年3月20-22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其中3月20日经济峰会，第六单元会场二讨论的题目是“中国经济双循环与跨国公司新机遇”。本节讨论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部长陈昌盛主持。与会嘉宾分别为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江森自控全球董事长、首席执行官乔治·奥利弗，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社会数据研究中心主任许宪春，联合利华全球首席执行官乔安路，国民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王小鲁。

白重恩指出，双循环是一个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体系。他认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首先要扩大国内市场。随着中国经济的增长，消费需求的结构也在不断变化，这为企业带来以下机会：一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消费品的质量有更高的要求；二是年轻一代的消费需求快速增长，尤其二到四线城市的青年，要为这些消费者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三是需要重视“银发经济”，60岁以上老年人的消费需求过去没有得到很好的满足，他们在服务上的消费为企业提供了机遇；四是未来服务消费的比重将会增大，包括健康、医疗、体育、文化等消费；五是随着城镇化水平不断提高，农村也产生了新的消费需求。但另一方面，企业也面临一些挑战，比如中国消费者对国内品牌的认可度、中西方不同的消费品零售渠道等。

他还提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还要建立更高质量的国内市场。中国致力于改善市场环境，尤其是建立全球统一的大市场，提高国内市场的统一程度，为国内和跨国公司提供更加公平的竞争环境。

他强调，国内国外双循环要求中国更高水平的开放。十四五规划中政府强调经济安全，这对跨国公司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考虑清楚在这种环境下该如何更好地适应中国经济的要求，降低中国对经济安全的担忧。

乔治·奥利弗分享了江森自控公司在推动双循环中所做的贡献。江森自控支持中国实现高质量的经济增长，同时在保护环境，减少碳排放，以及促进民生方面不断努力。他围绕可持续发展的主题，分别介绍了江森自控在中国减少碳排放的经验，以及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优化建筑可持续发展性能的“开放蓝色服务（open blue service）”。作为可持续发展领域的行业领导者，创新和协作是江森自控的关键驱动力，其正在中国建立合作中心，并与当地合作伙伴合作，来创建特定的可持续发展方案。

他承诺，江森自控将在中国与更多的利益相关方和行业参与者开展更广泛的业务合作，不断创新与协作，共同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系统，为中国的可持续发展和高质量发展目标做出贡献。

许宪春指出，双循环体系下激发投资活力、扩大消费需求是非常重要的。数字经济是关键，要围绕发展数字经济进行有效的制度安排，建设消费和投资需求旺盛的强大的国内市场，协同推进数字贸易强国的建设，并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以此提供重要的支撑。目前，数字经济在中国发展较快。在其带动下，消费者的消费潜力得到释放、消费能力有所提升，新的就业区间得到发掘，人们的收入渠道更为多元化，消费活力被激发出来，新的消费习惯也得以培育形成。与此同时，数字经济的发展促进新型基础设施的改善、设备和技术的升级，助力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升级，提升盈利能力，进一步实现良性循环。

他提到，数字经济的发展为跨国公司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持续扩大的数字消费市场为跨国公司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因此，要以发展数字经济为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抓手，围绕解决数字经济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进行有效的制度安排。一是完善农村地区的信息和通信基础设施的建设，加快构建以城市群为核心的区域数字化、智能网络化，提高一体化发展水平。二是协同政府和市场的力量，充分发挥政府引导作用和企业的主体作用。三是供给端同步发力，以数字化赋能，提升商品和服务的供给质量，满足更高层次的消费需求，形成供给和需求之间的正向反馈机制。四是以发展数字贸易为重要抓手，推动跨境电商、跨境服务贸易等加快发展。

乔安路指出，中国逐步成为国内外市场新格局发展的引擎，这也是跨国企业所欢迎的，因为这是一个潜在的双赢，企业可以在这一过程中获得更多的机会，也会为中国提供商品资源、技术等，这对中国经济的发展也是有利的。

他强调，经济的成功取决于开放性。他承诺，联合利华将积极地参与中国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他介绍了改革开放后联合利华在中国发展的经验与成果，并列举了梦龙冰激凌在中国生产的例子，表明了联合利华的经营模式始终基于双循环的概念，并不断提供和优化相关资源来推动双循环的发展。未来，联合利华会将不遗余力地推动双循环的发展与支持中国的开放，以开放式创新的方式成为连接国内和国外的桥梁。

他最后表达了对双循环的美好期望。双循环预示着中国发展已经进入一个激动人心的新阶段，也会有一些新的机遇。开放、透明和确定性将是双循环体系下实现共赢的关键。在世界更为复杂化的今天，他期待可以为中国下一步的发展做出贡献，并以负责任、可持续的方式与中国实现共同成长。

王小鲁认为，双循环有两个应有之意，其中之一是中国必须保持对外开放，继续参与国际分工，发展国际贸易和国际经济合作。另一个则是，中国经济必须以内需为主带动增长。改革开放后，包括投资需求、消费需求等内需迅速发展，但1980年之后出现了内需不足、相对需求疲软、对外需的依赖过重等问题。到了外需下降的时候，国内经济增长就遇到各种问题。

他提出，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观点只适用于短期，长期则会导致结构失衡，投资效率下降，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减弱。这种情况虽然在过去几年已经得到部分纠正，但是未来还需要进一步地纠正。因此，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必须保持合理的比例关系。他认为要积极调整经济结构，既要在总体上保持一个中性的、稳健的货币政策，也要调整政府支出，将支出的重点更多地放在民生方面，推动居民消费进一步增长。他相信，中国在强有力的内需支持下，未来经济增长仍可保持长期强劲，并且给外国投资提供更广阔的空间。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撰稿：都静 ；校对：朱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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