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 2021年会，于 2021年3月 20-22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其中3月20日经济峰会，第三单元会场六讨论的题目是“互联网时代的媒体治理与公共责任”。本节讨论由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史安斌主持。与会嘉宾分别为中国网络社会组织联合会会长任贤良，英国威斯敏斯特大学传媒学院荣休教授达雅·屠苏（Daya K. Thussu），中国传媒大学副校长段鹏，成为资本管理合伙人、观传媒执行董事沙烨，加州州立大学传播学院荣休教授南希·斯诺（Nancy Snow），北京淘友天下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脉脉）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林凡。

任贤良分享了一下几点认识。一是深刻把握媒体格局的演进变化。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在更大的范围推动着思想、文化、信息的传播和共享，新媒体日益成为信息传播的主渠道、主平台。首先，网络信息的生产主体越来越多元化。自媒体的现实颠覆了以采编权为中心的媒体管理方式，各类信息爆炸式地增长，裂变式地传播。其次，社交网络已经成为民众获取信息的第一渠道。信息传播已经进入了秒传播的时代，触达广大受众最后一公里的传播渠道。最后，两微一端承载着社会信息发酵池的功能。两微一端由于其本身的公开性，公共性的特质，已然成为公开舆论场，民众可以随时参与公共的讨论，产生观点的交流和碰撞，甚至是再传播、再生产。二是精准掌握新兴技术主动权。实践证明顺应技术变革的大趋势，适应新技术，用好新技术，引领新技术，才能在发展中赢得主动。首先，着力提升对新技术的应用能力。抢占新一轮技术变革先机，要把大数据、云计算、AI等新技术有机融入新闻采集、生产、分发、接收、反馈的全流程，用个性化的定制，精准化的生产，智能化的推送，重塑与用户的连接。其次，着力加强对新技术的管理能力，要深入研究大数据等新技术带来的信息茧房等问题，避免算法推荐带来自我封闭的危险。最后，着力增强对新技术的驾驭能力。需要在新闻传播领域用主流价值驾驭技术发展，规范技术应用。三是落实深化网络媒体的公共责任。从我们国家的网络传播的格局和传播的形势来看，我们的网络媒体，首先要发挥内容渠道的优势，创新传播的方式方法。其次做强正面宣传。网络媒体要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推进网上宣传理念、内容方法、手段等创新，开展差异化传播。再次凝聚网民共识。主流媒体充分发挥网络互动、体验、分享的优势，成为接受人民监督的重要渠道，广泛地凝聚网民的共识。最后，做到守土有责。网络媒体要建章立制，规范信息发布流程，要做到严格管网。为广大网民，特别是青少年网民构筑良好的网络生态，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

达雅·屠苏肯定了中国互联网治理模式，及较为完善的治理体制。他认为，中国互联网的管理展示出了专业水准，给全球其他国家出了表率。中国构建数字丝绸之路，并通过数字的方式实现全球范围内的互联互通。这套制度如果发展成熟，对其他国家会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他还指出，国际数字公共品，包括社交媒体、互联网等，不应当仅由某几个国家或者某几个大企业控制，应该成为全球性的平台，而互联互通平台控制权的归属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段鹏认为，中国农民在社交媒体中进行自我的表述，以自我为主体进行乡村叙事，媒体本身成为带货功能，把媒体和电商平台结合在一起，成为重要实践。农民由媒体传播内容的接受者变成主体，农民自己完全有条件和能力来发声。给其它用户造成一种数字在场的拟态环境，即使不了解乡村广大的城市里的群众，也会觉得有意思，传播力非常强大。可以说这种参与式的网络传播实践就是一种现代化的农业行动。以参与传播为途径，以表达赋权为结果，以乡村转型为影响，这就是新农具的一种产生。把乡村记忆转化为乡村经济，依靠农民内生动力发展乡村，传播正面的乡村文化，产生现代造血机能。

沙烨表示互联网的信息生态从原来的各自独立网站转变到以信息分发平台为中心，媒体、自媒体为节点的生态。主要表现为：一是流量中心化，大多数流量都被少数大平台企业所占据；二是内容从一开始的图文为主，慢慢更加视频化，包括短视频、中视频等；三是算法平台的崛起，大量平台用算法来驱动，用户被动接受信息。算法驱动的信息社会，很容易造成信息茧房，而且信息经常新旧混杂，打乱信息维度。未来我们需要思考算法对于社会的影响，国家监管部门需要能够积极约束跟引导算法对社会产生的影响。

南希·斯诺认为，个人的公共责任在一种语义下可以被视作是集体的独裁主义，而在另一种语义下理解为极端自由主义。在万物互联网和信息高速公路时代，对社交媒体的用户来说，所谓信息的共享背后实际上都是被有独裁统治利益的大科技企业控制的，而用户自身却知之甚少。对于大企业对互联网资源的垄断，需要要与他们合作，并促使他们充分地了解并正向使用这种权利，来创造巨大的社会公共财富。作为旁观者中的一员，我们也要发展思维、对话和辩论的能力，之后才能更好地把握数字的时代。

林凡指出当前互联网行业存在两大问题，一是信息茧房的问题，互联网行业着内卷，导致整个人才流动是非常不流畅。二是沉默漩涡的现象，一群人发言后另外一群人就不发言了。而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大量数字化领域的人才，通过关联和其它方式，进一步做优化。同时可以尝试成立专业的平台，在了解所需信息以后，即可在平台上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跟同行交流。既可以专注地提升自己，又可以拓展视野了解到更多的社会现象。因此，算法和产品的结合是对上述问题很好的解决思路和方案。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撰稿：李阳；校对：焦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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