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对话一）

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 2021年会，于 2021年3月 20-22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其中3月20日经济峰会，第一单元会场七深度对话讨论的题目是“未来十年：美国梦的危机与转机”。本节深度对话的嘉宾为复旦大学文科资深教授、经济学院院长张军，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

张军向斯蒂格利茨提出了四个重要问题：（1）在信贷扩张导致许多经济体生产效能下降以及疫情后经济缓慢复苏的大背景下，如何看待世界的未来？（2）经济学家们可以做什么来改善中美关系走向？（3）如何看待大规模财政刺激所造成的通胀这一问题？（4）结合对失业率历史性激增的分析，谈一下对美国未来失业率的展望？

对于张军提出的问题，约瑟夫·斯蒂格利茨给出了相应的回答。针对第一个问题，约瑟夫·斯蒂格利兹表示他对中国、美国的经济复苏比较乐观。首先，中国的经济预期增长率大约为6.5%，这一表现是高于欧洲和美国。但同时，美国由于实施了较大的财政刺激导致其在过去的复苏中也有不错表现。第二，中国和美国都为全球经济增长做出了积极贡献，例如，降低儿童贫困率来解决不平等问题，以及拜登政府承诺的对环境问题的解决。第三，中期经济增长的也有十分乐观的前景。拜登政府上台之后，特朗普政府的零和观念会转向双赢理念，所以人们对研发、投资、市场和国家的关系、教育不平等等问题有更为平衡的看法，这有利于经济增长。

针对第二个问题，约瑟夫·斯蒂格利茨首先引用冷战后《历史的终结》一书中福山的观点来表达世界应当促进更多的贸易与全球化。接着，他指出经济政策具有政治性，目前世界遵循的规则是基于1995年世界各国促进经济增长的共识以及对自由主义发展的基本认识所制定的。当今世界不仅需要对旧有游戏规则进行修正，也需要重新制定一些互利共赢的游戏规则进一步促进全球合作。

针对第三个问题，约瑟夫·斯蒂格利茨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第一，他认为当前的通胀风险是很低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世界各国仍然具有充分的潜能；二是互联网时代的数据实时性使得各国可以适时采取加息等货币政策以应对通胀等情况。第二，他认为通胀压力在一些强大经济体中具有潜在的双赢效果，可以利用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来促进经济健康发展。

针对第四个问题，约瑟夫·斯蒂格利茨首先表示目前衡量劳动力市场质量应当更多关注就业率而不是失业率。随后，他表达了其对生产率的乐观看法。在提高生产率的手段上，对供需两侧如何调整的思考是非常重要的。对此，可以采取对基础设施投资和实施减税两种措施。同时，他认为一些强大的经济体会在供给侧调整的过程中发挥更大作用。

在现场提问环节，观众针对全球经济“K型”复苏的分化趋势，希望约瑟夫·斯蒂格利茨提出相应建议。对此，约瑟夫·斯蒂格利茨表示拜登政府通过把更多的资金用于救济穷人是解决美国“K型”复苏问题的最好方法。此外，还可以通过促进边缘性人群就业和降低儿童贫困率两个测量维度来反映“K型”问题的解决效果。最后，他认为目前产出曲线的波动在正常范围内，通胀没有超出人们预期范围。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撰稿：杨沫；校对：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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