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0年会，于2020年11月11-13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其中11月13日经济峰会，分组会（II）会场三讨论的题目是“绿色复苏：全球新共识？”

本节讨论由敦和资产管理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张志洲主持，发言嘉宾分别为生态环境部气候变化事务特别顾问、清华大学气候变化与可持续发展研究院院长（正部长级）解振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教授尼古拉斯·斯特恩，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刘世锦，法国巴黎银行董事长乐明瀚，绿地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张玉良，安永全球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狄思博，魏桥创业集团董事长张波。

解振华指出，习近平主席在第75届联合国大会上宣布了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的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

他认为，首先这一目标体现了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雄心和力度。中国是基于本国国情和经济社会发展目标，根据《巴黎协定》的目标要求，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提出了这一更具雄心的目标。

其次，实现这一目标，对中国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尽管面临巨大的困难和挑战，但这也是推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消费模式加速转型的极好机遇。可以倒逼绿色低碳转型，技术和政策创新，向市场主体传递清晰的信号，引导未来的资金、技术投向绿色低碳循环发展领域。中国的实践证明，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行动不但不会阻碍经济发展，而且有助于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培育带动新的产业和市场，扩大就业，改善民生，保护环境，提高人民的健康水平，实现协同发展。

第三，中国将100%地落实习近平主席对外宣誓的目标。中国将通过“十四五”、“十五五”等一个个五年规划，来实现以上的措施和行动。

尼古拉斯·斯特恩指出，我们目前面临着两个全球性危机，一个是疫情，一个是气候危机。这都需要全球化的合作才能解决。这两个危机实际上都来源于过去长期成功的增长。现在，前一个阶段已经结束，我们必须打造新的全球化结构。

他进一步指出，要想实现可持续的增长和复苏，实现碳中和的经济，需要在发展形式上作出改变。首先，不能再犯2008年金融危机时的错误了，尤其是欧洲。需要更清醒地思考，短期、中期发展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投资。未来，需要更高效的建筑，更好的城市设计，更好的更可持续的车辆。所有这些投资，都必须要落实到位，才能够帮助我们应对气候变化的挑战。此外，劳动密集型的行业对经济复苏非常重要，能够帮助我们实现可持续的经济复苏。

他认为，可持续的复苏将是未来转变的第一步，要建立强大的生态体系，一个更高效的经济结构，明年将会是非常关键的一年。

刘世锦指出，绿色发展包括但不限于通常讲的污染治理和环境保护，它还有一个更宽的定义，包括绿色的消费、绿色的生产、绿色的流通、绿色的创新、绿色的融资等，实际上是一个日益绿色化的完整的经济体系。从这个观点来看，绿色发展和经济增长并不矛盾，它能够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增长动能，成为消费的新增长动能，也会成为创新的新增长动能。

他认为有三个问题需要关注。一是要把碳排放和污染防治、生态修复、生物多样性的保护这几个方面结合起来，协同推进。二是要重视绿色核算的问题。目前没有一种绿色核算方法，缺少一个统一的量纲。他提出他们的研究团队借鉴了国际上太阳能值的方法，发展出一种名为生态元的核算体系。用生态元对植被、空气、水、土壤产生的生态资本服务价值进行初始的核算，同时对污染等带来的影响进行减值，最后对生态元本身通过市场交易的方式来定价。三是绿色技术的推广。绿色转型，从本质上来讲，要用一套新的绿色的技术来替换原有的不那么绿色的技术。中国国际环境与合作发展委员会提出了包括水、能源、交通、建筑、土地利用和规划、食物六大领域的二十项重大绿色技术，这些技术推广以后，能够产生明显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他强调，中国现在绿色发展的重点是城镇化，特别需要在城镇化中推广绿色技术。

乐明瀚提出，绿色经济在欧洲已经成为一个核心的投资原则。未来应该是绿色的，这已成为大多数欧洲企业界和金融家们所遵循的基本原则。这次的新冠肺炎疫情是一个里程碑，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最近在欧洲做的一个调查结果显示，人们最关注的问题第一是气候变化，第二是疫情，第三是失业。

他强调，需要全球合作才能实现绿色低碳转型。他指出，很遗憾的是，美国在很多方面没有加入到全球合作当中，他希望美国未来更多加入到全球合作当中。全球需要共同合作建立共享的机制和规范，这是一个核心问题。

他还强调，中国是绿色债券最大的市场之一，所以中国很多银行对绿色低碳转型做出了承诺。中国的领导人也提出了非常具体的目标，他相信中国还会有更多这方面的进展和成就。

张玉良从面向未来落实绿色发展的角度提出了两方面建议。一方面是要发挥消费在经济当中的重要引擎作用，为绿色复苏提供有力的支撑。为此，应在以下五个方面做一些工作：一是要构建强大的供应链市场；二是要扩大中等收入群体；三是要发展新的消费业态；四是坚定不移的扩大进口；五是制定切合实际的鼓励消费的税收政策。

另一方面要完善城镇化战略。推动绿色城镇化，为绿色复苏提供重要的载体和动能。这应该着手作以下四个方面的工作：一是要建设世界级城市群都市圈；二是要优化城市内部空间布局，推动城市多中心、组团化、郊区化，来解决中心城区人口和功能过密的问题；三是要打造绿色建筑、绿色基建；四是要有序推动城市更新。

狄思博指出，过去五年也是史上最热的五年，全球范围内的气候灾难去年给全球带来1500亿的代价。联合国预测，气侯变化会有很多负面的影响。比如，过度的干化和湿水化，到2030年会带来两万亿的代价。他表示，现在我们必须要抓住机遇，让所有人都能够从更持续、更健康的星球当中获益。例如，在英国只有14%的温室气体来自于过时的加热技术，如果用更智能、更安全的技术来替代的话，英国能创造新的就业，并且能够大幅减少碳足迹，形成一个双赢的结果。

他强调，现在需要重新思考全球体系和机制，并且需要所有人来参与。他呼吁所有人行动起来，利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机会去改变，去解决气侯问题。

张波表示，当前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人类面临共同的挑战，绿色发展、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全球的一个共同话题。

他指出，首先要从技术方面走创新之路，为绿色发展打造好一个科研基础。其次要做好模式创新，为绿色发展筑牢产业集群。

他还指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促进绿色复苏的过程中要追求奉献，展现中国企业的国际担当。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撰稿：朱美丽；校对：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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