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宪春】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

国内生产总值（GDP）是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核心指标，在经济分析和管理工作中得到广泛使用。本文回顾中国GDP核算的建立和发展过程,梳理促进中国GDP核算发展的重大统计改革，介绍GDP核算的基本方法,阐述中国现行年度GDP核算的基本分类、主要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核心指标发生过几次变化。1954年前，工农业总产值和社会总产值曾经先后成为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核心指标。从1954年开始，物质产品平衡表体系（简称MPS）的国民收入成为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核心指标。改革开放以后，非物质服务业获得迅速发展，并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经济管理部门需要掌握这方面的情况，以便制定科学的服务业发展政策，促进三次产业协调健康发展。经国务院批准，国家统计局从1985年开始开展联合国国民账户体系（简称SNA）中的GDP核算。从1992年开始，开展季度GDP核算。2015年，实施了季度GDP核算改革，将季度GDP累计核算改革为分季核算。

本世纪以来，中国政府统计推出了一系列重大改革，这些改革对于中国GDP核算的发展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这些重大改革主要包括：经济普查制度的建立，企业一套表联网直报统计调查制度、服务业统计调查制度和城乡住户调查一体化改革。2003年，国务院决定建立经济普查制度，每10年进行两次，分别在逢3、逢8的年度实施。经济普查动员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提供了更加翔实的基础资料，从而提高了GDP核算的数据质量；国家统计局往往借助经济普查的机会，实施新的分类标准，推出新的核算方法改革，完善了GDP核算制度。2012年以来，国家统计局实施了企业一套表联网直报统计调查制度改革：一是实现了企业调查表的一体化设计，各专业统计中的企业调查表的指标设置、定义，口径范围和分类等方面基本上实现一致；二是通过互联网技术提高了工作效率，大大减轻了基层政府统计部门的工作负担；三是遏制了中间环节的干扰，降低了差错率，明显提升了基层统计数据的质量。企业一套表联网直报统计调查制度改革，对于协调各行业增加值核算方法，提高GDP核算数据质量起到了重要作用。服务业统计调查制度改革包括以下四方面内容：一是建立了以服务业为重点的经济普查制度；二是开展了包括限额以上批发和零售业企业、限额以上住宿和餐饮业企业、房地产业开发经营企业和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四类服务业企业在内的企业一套表联网直报统计调查制度改革；三是建立了服务业小微企业抽样调查制度；四是建立了部门服务业财务状况统计报表制度。这项改革对于改善服务业增加值核算的资料来源，改进服务业增加值核算方法，提高服务业增加值核算数据质量起到了重要作用。城乡住户调查一体化改革主要解决以下四个方面问题：一是解决城乡住户调查指标的统一性问题和住户调查指标与国民经济核算相应指标的一致性问题；二是解决住户调查中的农民工城乡划分问题，实现了住户调查与人口统计城乡分类的一致性；三是解决住户调查样本对农民工的代表性问题；四是解决城乡住户调查的抽样方法和调查方式的统一性问题。这项改革不仅提高了住户调查的能力、水平和数据质量，也对改进和完善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费支出核算，提高其数据质量起到了重要作用。

中国GDP核算的基本分类包括行业分类、三次产业分类和支出项目分类。目前中国GDP核算所采用的行业分类是依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国家标准以及资料来源和经济管理需要等情况确定的。它采用的是二级分类：第一级分类把整个国民经济划分为19个行业，均为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国家标准中的门类；第二级分类把整个国民经济划分为95个行业，主要对应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国家标准中的大类。GDP核算的三次产业划分直接采用了国家统计局2012年制定的《三次产业划分规定》，第一产业是指农、林、牧、渔业（不含农、林、牧、渔服务业）；第二产业是指采矿业（不含开采辅助活动），制造业（不含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建筑业；第三产业即服务业，是指除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以外的其他行业。GDP核算中的支出项目分类中的一级分类包括最终消费支出、资本形成总额、货物和服务净出口3个类别；其中最终消费支出被划分为居民消费支出和政府消费支出，居民消费支出被划分为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和城镇居民消费支出，两者均划分为食品烟酒、衣着、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和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金融中介服务、保险服务、其他商品等10个类别；资本形成总额被划分为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和存货变动；货物和服务净出口划分为货物和服务出口、货物和服务进口，货物和服务出口划分为货物出口和服务出口，货物和服务进口划分为货物进口和服务进口。

GDP核算的资料来源主要包括以下四个部分：一是国家统计局系统的统计调查资料，包括国家统计局系统组织实施的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房地产开发经营业、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劳动工资、住户、价格等统计调查资料。二是部门统计资料，即有关行政管理部门根据国家统计局与相应部门共同建立的部门统计制度收集的有关服务业统计资料。三是部门会计决算资料，主要包括中国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证监会等部门会计决算资料。四是部门行政记录，主要包括财政部财政决算资料、国家税务总局分行业税收资料等。

GDP生产核算包括现价核算和不变价核算。现价GDP生产核算采用直接计算法与间接计算法相结合的方法。直接计算法就是直接利用生产法或收入法计算行业现价增加值；间接计算法主要包括比重推算法、增加值率推算法和相关指标推算法。例如，工业增加值按照41个行业大类分别计算。每个行业增加值都由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规模以下工业企业增加值和工业个体经营户增加值三部分组成。其中，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利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分行业总产出乘以利用成本费用调查资料计算得到的分行业收入法增加值率计算；规模以下工业企业增加值利用规模以下工业企业抽样调查资料采用收入法计算；工业个体经营户增加值利用工业个体经营户抽样调查资料和第三次经济普查年度工业个体经营户收入法增加值构成项目占总产出的比率资料计算。不变价GDP生产核算主要利用缩减法或外推法计算各行业不变价增加值。例如，农业不变价增加值等于农业现价增加值除以农产品生产价格指数；林业不变价增加值等于林业现价增加值除以林产品生产价格指数；畜牧业不变价增加值等于畜牧业现价增加值除以畜产品生产价格指数；渔业不变价增加值等于渔业现价增加值除以水产品生产价格指数；农林牧渔服务业不变价增加值等于农林牧渔服务业现价增加值除以农业生产资料价格指数中的农业生产服务价格指数。

中国GDP使用核算，也包括现价核算和不变价核算。现价核算就是计算现价支出法GDP的各构成项目，即居民消费支出、政府消费支出、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存货变动、货物和服务净出口，不变价核算就是计算上述不变价构成项目。其中，现价居民消费支出以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资料为基础，但许多类别都部分地采用了不同的资料来源。例如，交通和通信支出，按照居民购买汽车支出、电信服务支出、交通和通信其他支出三部分计算。其中，购买汽车支出利用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的国产轿车销售量、海关总署的国外轿车进口量和国产轿车出口量、通过重点调查确定的私人购买轿车比重等资料计算；电信服务支出利用工信部的电信业务收入、居民电信费比重等资料计算。不变价支出法GDP核算主要是利用缩减法或外推法计算支出法GDP的各构成项目。例如，不变价城镇居民消费支出按食品烟酒、衣着、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和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金融中介服务、保险服务、其他商品10个类别分别计算。其中，不变价食品烟酒按食品、烟酒和餐饮服务三部分计算，不变价食品等于现价食品除以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中的食品类指数，不变价烟酒等于现价烟酒除以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中的烟酒及用品类指数，不变价饮食服务等于现价饮食服务除以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中的在外餐饮类指数；不变价教育文化和娱乐等于现价教育文化和娱乐除以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中的娱乐教育文化用品和服务类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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