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7年会，于2017年3月18-20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其中3月18日深度对话（二），讨论的题目是“抵制全球经济离心力：中国的关键性作用”。本节讨论由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主持，与会嘉宾为美国纽约大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迈克尔·斯宾塞。

在本节讨论中，斯宾塞表示，全球经济存在许多不平静因素。从2000年以来有几大“完美风暴”，一是创建了欧元区；二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对世界经济开放性作出重要贡献；三是互联网发展影响人们生活。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技术发展带来很多好的影响，但也使得传统工作机会减少。尤其2000年以来随着大量自动化、信息系统出现，很多工作消失了。受深度学习、神经学原理以及大数据影响，未来人工智能不仅可以复制，还可以自己实现学习。

斯宾塞认为，全球制造业岗位收缩，服务业岗位增加，收入两极分化加重。美国经济增长没有发挥出应有能力，货币政策没有完全和财政政策体制相匹配。全球化不是问题，问题是财富分配。

增长出现问题有政策原因，治理要起到作用。在历史上，拉美国家财富两极化鲜明。可能出现受欢迎的政府做不了事情，不受欢迎的政府能做事情。各国都有政府和政策的摇摆。

对于特朗普政府，斯宾塞称，可以确定的是，特朗普不是多边主义者，不认可现行治理结构。他能否真正引入合理政策，解决问题，比如经济增长和通胀，还需要观察。中美关系更加微妙复杂，可能双方有很多不同的立场，大国之间必须处理这样的问题。

如果彻底抛弃多边主义，公共福利会发生动摇，就会出现“真空”，这是中国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多边体系有相应规则，多边体系和双边体系、区域体系要相互融合。如果只谈双边，小国可能会被边缘化。

斯宾塞认为，中美会因贸易摩擦受到损失。中国是世界经济最重要的增长引擎，中国经济增长率6.5％，是美欧的好几倍。美欧收入稍微高一些，增速不能和中国媲美。中国完全可以利用自身经济影响力，提升软实力，通过软实力竞争，而不是硬碰硬。世界经济下一个巨人是印度，经济增长率达到5％以上。中印关系会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世界经济的面貌。

中国已经是中等收入国家，要避免中等收入陷阱，调整企业模式，政府不要过多介入市场，重点在于国有企业改革会怎么走。大家在拭目以待，看中国有哪些举措。斯宾塞自称不是市场原教旨主义，但至少应该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目前银行放贷方式还是有问题。如果不改革，可能会形成大量资产泡沫，和去产能最终意图背道而驰。他表示，最关心的是中国信贷分配以及政府对市场的干预。

（撰稿：财新记者陈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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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发展高层论坛是“两会”后首个国家级大型国际论坛，旨在“与世界对话，谋共同发展”，是中国政府高层领导、全球商界领袖、国际组织和中外学者之间重要的对话平台。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在今年迎来了第18届。自2000年创办以来，为推动中外发展政策交流与国际合作作出了积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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