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 2021年会，于 2021年3月 20-22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其中3月20日经济峰会，第一单元会场一讨论的题目是“中美合作新清单”，主要围绕中美两国可以加强合作的领域进行探讨交流。本节讨论由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中国发展高层论坛秘书长卢迈主持。与会嘉宾分别为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朱民，凯雷投资集团联合创始人、联席执行董事长大卫·鲁宾斯坦，中国军事科学学会高级顾问、原军事科学院中美防务关系研究中心主任姚云竹，美国科恩集团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威廉·科恩，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吴心伯以及哈佛大学教授格雷厄姆·艾利森。

朱民院长提出，中美两国可以合作的领域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货币政策领域。两国有必要在货币政策方面进行紧密地合作，包括进一步的财政刺激政策。在疫情的影响下，全球经济下滑，同时全球货币政策相对较为宽松，因此两国可以在宏观经济政策等方面进行合作，来支持两国以及全球经济的发展，并促进全球金融系统的稳定。第二，全球贸易领域。两国政府都有必要支持全球贸易的流动，促使全球经济更快的从疫情中恢复。第三，稳定全球供应链。地缘政治的问题在过去的几年成为中美问题的焦点，很多公司都在重新考虑全球供应链方面的调整，影响了全球的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第四，共同支持新兴市场以及低收入国家发展。新冠疫苗世界范围内的接种直接反映了这个领域中美合作的必要性。第五, 共同完善全球治理，促进全球数字经济的发展。作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数字化发展迅速，同时也需要中美两国共同推动治理架构的完善，以减少数字化进程自身的脆弱性。

鲁宾斯坦认为，中美两国可以在以下四个方面进行合作：第一，疫苗接种领域。中美两国应通过自己的资源，医疗知识，充分发挥分发能力并展现全球地缘政治和经济领导力确保疫苗的接种能够覆盖全球，而非仅是在富裕的国家。第二，气候变化领域。在气候变化上，中美应共同制定标准引领世界各国绿色发展，实现碳中和的目标，第三，核武器扩散方面。作为拥有核武器的国家，中美两国需要联手防止核武器的扩散及使用。第四，对欠发达地区的援助。新冠疫情加剧了全球范围内的贫富差距，中美两国可以通过改善粮食公平分配，加强互联网建设与治理等方式，缩小贫富差距，促进平等发展。

姚云竹认为，在中美关系日益恶化的大背景下，中美要避免因误判和事故导致军事冲突，以及防止军事冲突不断升级成为更大规模和更强裂度的战争。为此，两国需要不断地完善两军之间的现有危机管理机制，包括细化海空相遇时的行为准则，完善危机共同机制，明确危机处理原则和程序等。其次，中美两国作为大国均承担着维护世界和平和地区稳定的责任。因此两国有必要就建立中美战略稳定关系探讨理论框架并进行讨论谈判，达成协议。两国还可以在多边和双边框架下讨论裁军问题，共同推动达成限制使用核武器的政治共识。此外，两国也有必要合作建立新兴技术的共同标准和使用规则，比如说空间网络、人工智能等等，以及如何在军事领域使用新型技术进行合作。

科恩指出，中美两国均有通过专业外交手段，并以文明的方式来管控两国关系的能力。两国需显示尊重，不能互相指责，使得两国关系回到正常化轨道上。除了控制疫情以外，拜登总统还非常关注气候变化。两国可以通过技术以及经验的分享，加强对宝贵自然资源的节约及环境的保护。科恩还认为，政治取决于谁能够设下好的基调，两国前任及现任领导人都有义务，为中美关系铺垫下良好的基调，促进两国在多领域的合作。让世界更加安全，更加繁荣，让老百姓能够生活得更好，让那些贫穷的人过得更好，这是两国要共同促进的目标。

吴心伯提到，中美两国的合作需要从国际体系和国际层面的角度出发。两国需要思考如何处理技术领域的竞争，尤其是新兴技术规则的制定，包括网络空间的治理。此外，中美需要思考如何共同维护和改善现有的国际秩序和国际体系，避免基于意识形态和地缘政治的思维来推进国际秩序的构建。吴心伯还强调，美要合作首先要为合作创造两个重要条件，第一，美国应该重新审视特朗普对华政策。特朗普过去几年让美国的对话政策走到了一个灾难性的边缘，如果拜登政府不改弦更张，反而把特朗普政策用来跟中国讨价还价，说明美国没有合作的诚意，特朗普的政策决不能成为拜登政府对华政策的起点。第二，要让合作能够发生最重要的是要美国尊重中国，尊重中国的政治制度，尊重中国的价值观，尊重中国的历史文化。

艾利森教授认为，中美两国在过去和现在都无法回避地缘政治方面的竞争和敌对。以工人生产效率来计算，中国经济GDP的总量，是有可能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经济体，进而成为国际秩序的架构师和维护者。因此经济的快速发展决定了一个崛起的中国和守成的美国之间的竞争。另外，作为两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中美两国需要在台湾问题上防止冲突，在朝鲜防止事故，避免带来恶性循环，让中美陷入战争的泥潭。两国必须自我限制，通过沟通，限制这种误解误判的影响，通过合作，来防止陷入战争的危机。再者，温室气体的排放将给全球带来灾难性后果，中美两国在减少碳排放上有很好的合作空间。当前美国在拜登总统的领导下已重返《巴黎协定》，中美两国也在共同领导G20工作组，希望中美两国能够提出一些具体的倡议，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取得实质性成果。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撰稿：焦东华 ；校对：钱胜存 ）

--背景信息--

中国发展高层论坛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自2000年举办首届论坛以来，每年举办一次，已经连续举办21届。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坚持“与世界对话，谋共同发展”的宗旨，形成了专业化、高层次的鲜明特色，是中国政府高层领导、全球商界领袖、国际组织和中外学者之间重要的对话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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